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要想克敌制胜,必须冷眼旁观,盘算对方的行动能力,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。
从某种意义上说,人的性格和能力往往同日本象棋一样,宛如金将、银将、桂马、香车、飞车、角行和兵卒。每个棋子都有自己的特点和功能,角色不同,作用也不一样。
有的人虽然是一名小卒,但只要他善于总结经验,不断在实践中磨练,最终也能成为“金将”之材。然而,世上的人形形色色,他们都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,发挥着各自的特长。有的人像香车一样直来直去,禀性正直;有的人像桂马一样,飞跃向前,技艺超群。有的人像银将一样扎扎实实,刚强不屈。当然,也有像角行一样专走邪道,无孔不入的人;也有像飞车一样八面玲珑,进退自如的人。人生就是这样,各自有各自的才能,各自有各自的特点。
信长深知世态人性,所以在军队编组中也采用了飞将、角将、爪将、金将等名称。以有生命的名马代替桂马,对名马格外珍惜。信长慧眼识将才。
藤吉郎告辞信长离开清水寺,跑到本国寺的光秀那里回来时,果然松永弹正久秀已经到信长这里来过。
不用说,他是来探测信长今后的行动趋向的。因信长早已看透松永心怀鬼胎,他成竹在胸,自如应战。这是一场别有风味的斗智,骗术竞争战。
遗憾的是,藤吉郎回来时,两者的会谈已经结束,松永久秀退到清水寺的下院——光乘院。
“和松永狐狸的会谈已经完啦?”
藤吉郎一问,信长神色严厉地申斥道:“蠢货!那不是为你准备的演出,赶快作回岐阜的准备。”
藤吉郎告别信长,一出门,森长可急忙上前,在藤吉郎耳边窃窃私语。
“木下先生,听说松永弹正想见您,在光乘院等着呢!”
“甚么?那个狐狸想见我?!”
长可缩缩脖子窃窃鬼笑。
“他在大将面前吃了败仗,大概还想在您面前施展一下骗术。”
藤吉郎咂咂舌头,可能长可说得对……藤吉郎想到此,一股怒火涌上心头。
“好吧,让我领教一下狐狸先生的本领吧!”
“您要作好充分准备,千万不能上贼船!”
“谢谢你提醒。有两件事我确实为他设置了障碍。”
藤吉郎拔腿朝光乘院走去。
“听说松永弹正先生在此,我是木下藤吉郎秀吉。”
这时,从大门旁出来一位年轻女子,领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。小女孩非常可爱。寺院里有带孩子的年轻女子,简直天下奇闻,藤吉郎完全没有料到。
“让您久等了,请进。”
“噢……”
一向随机应变的藤吉郎也吃惊得说不上话来。虽然清水寺没有女子不得入内的特别禁令,但没想到松永久秀竟将老婆孩子作为伏兵安排在这种地方……
(是不能掉以轻心,以免上当。)
藤吉郎此时是气运丹田。
“您是哪位先生的夫人?在这里受到女子的接待,真意想不到……”
“我是松永弹正大弼久秀的……”
“这么说,她是松永先生的千金啦?”
“是的,她叫阿吟。请进。”
果然是久秀的老婆孩子。带着老婆孩子到这里来,究竟要对藤吉郎说甚么呢?
藤吉郎的兴趣和斗志更加旺盛。不管怎么说,他是天下臭名昭着的大恶棍,自认为是日本第一的智多星。他是个诡计多端,老奸巨猾的怪物。今天的对手非同一般。
“请太太带路吧!多可爱的孩子。你是阿吟小姐,一定能成为举世无双,美丽迷人的女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