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六扇门供职。”
付巧言平日里光与荣锦棠谈天就说过许多回付恒书喜读刑狱,后来他来考进士科,荣锦棠以为他会为了付巧言放弃理想转走仕途,没想到状元他都拼了命考上,却临了不想做大官了。
荣锦棠扭头去看付巧言,见她满脸都是欣喜,不由在心里叹气。
这一家子,都是爽朗豁达人。
他们会为了心中最想要的东西努力拼搏,也依旧不肯放弃最初的那个理想。
荣锦棠没有给他回答,只说:“这事得听你姐姐的,你姐姐若是不应,朕也没有办法啊。”
他笑着叹气,起身道先对付巧言道:“自己知道仔细,朕就不在这耽误你们功夫了。也把好消息告诉付爱卿知道,叫他回去好给岳父岳母上香,求他们二老保佑。”
付巧言牵着他的手,冲他甜甜笑了。
“乖,朕先去忙了。”荣锦棠捏了捏她,起身离开静心殿。
等他走了,付巧言才叫弟弟起身。
“你们先出去等,我同恒书说几句话。”付巧言吩咐自己的宫女。
晴书和沈安如都行礼退了出去,只剩晴画在跟前仍旧不放心:“娘娘若是有事,一定招呼奴婢。”
付巧言拍了拍她的手:“去吧,操心婆。”
晴画只好苦着脸走了。
等偏殿只剩下姐弟二人,付巧言才指了指她跟前的次席道:“恒书,过来这里坐。”
付恒书根本不是那等扭捏人,闻言走上前来,乖乖坐了下去。
付巧言仔细打量他。
长大了以后的付恒书同父亲有七八分像,他眉目疏朗,鼻挺唇红,一双眼睛圆润饱满,有着付家人特有的弧度。
“你已经同爹爹很像了。”
父母过世时付恒书不过八九岁的年纪,还不太懂事,只他从小极为聪明,仍旧记住了父母的音容笑貌。
“阿姐倒是同娘亲更像一些。”付恒书笑道。
付巧言盯着他笑。
她的面容其实同之前略有些变化,面部轮廓更圆润一些,显得十分温柔。
这样静静坐在那里,仿佛浑身都在发光,有种异样的美丽。
付恒书心中一动,问她:“阿姐是否有喜事?”
付巧言脸颊漫上红霞,她双手交握在身前,很自然地护住了小腹的位置。
“确实是大好事,你要做舅舅了。”她声音清脆,带着难以言喻的幸福。
“太好了!”付恒书脱去了平日里的淡漠,现在的他就像是父母宠爱的幼子那般笑得十分开怀。
“真是太好了,恭喜阿姐,等过几日回乡,弟弟一定去爹娘坟前祭拜,把好事说与他们听。”
付恒书难得啰嗦起来。
这一刻的他,才像是还未束发的少年。
付巧言道:“你高中状元,我又有孕在身,真真是喜上加喜的好事。”
“可不是,爹娘知道一定很高兴,”付恒书关切道,“只宫里人多事杂,姐姐一定当心。”
付巧言颔首,笑得淡然:“我宫里的事,陛下比我都上心,你不用担忧。”
刚才看了一场陛下同姐姐相处,付恒书多少能明白他在告诉自己心里很在意姐姐,只他毕竟不能时时守在姐姐身边,保护她不被任何人欺负。
一个人独自生活在外,他已经忘了他才是年幼的那一个。他不自觉地就扛起了家族责任,想为姐姐撑起一片天,希望她能一生坦荡幸福。
付恒书还想再说什么,却听付巧言问:“还没问你同窗老师都是如何?今日里时间充裕,不如你讲给我听听。”
被她这么一打岔,付恒书就不好再说别的,开始絮絮叨叨给她讲起自己过去那些年的往事。
姐弟俩就这么聊了将近半个时辰,付巧言才觉得满足。
“你别看陛下在那里说要再考虑,前头还怕我着急,同我讲过等这次恩科结束还叫你重新回去读书。”
“刑狱这一系陛下也早想改革,既然你自己要去,就好好读认真学,回头不要辜负陛下对你的期待,也不要叫你的老师失望。”
付巧言郑重道。
付恒书起身,恭敬向她行礼:“阿姐教训的是。”
“走近些,”付巧言冲他招手,叫他凑到身边,“乖弟弟,你从小就聪明机灵,我也从来不操心你的事。”
“我这里也不需要你这么拼命惦记,你瞧,陛下那人多好,多体贴。原先你不是状元时,他待我就极好。”
付巧言笑笑,伸手揉了揉他额头:“你得记得,你考恩科高中状元,你勤奋刻苦努力学习,是为了家国天下,为了大越百年基业,也是为了你自己的将来。”
“到了国子监,要好好学。”
“阿姐。”付恒书愣愣看着她。
付巧言道:“你要多吃饭,勤锻炼,下回见你,可不能还是这样个头。”
付恒书含着泪点了点头。
临别在即,付巧言却没有哭,这个刚刚忍了许久的小状元,突然潸然泪下。
付巧言叫来晴画,叫把她早就给他准备好的礼物取来,郑重放到他手上。
“前些时候没那么忙,给你做了几个荷包和腰带,姐姐手艺也就这样,可不许嫌弃。”
付恒书使劲摇头:“不会的。”
付巧言拍了拍他紧紧抱着锦盒的手,温柔道:“去吧,再晚就要耽搁出宫了。”
付恒书就这样依依不舍地被晴画领了出来。
“你要好好的。”付巧言一个人留在殿里,喃喃自语。
作者有话要说: 睡了将近一整天,感觉好多啦么么哒,谢谢大家~
咱们明天见=V=
☆、宸妃
付恒书紧紧抱着姐姐给他的那个锦盒, 跟着小黄门往宫外行去, 在乾清宫西侧门口, 却被一位穿着紫色朝服的黄门拦下来。
他上前先打了个千,然后才笑眯眯道:“状元爷先不急走, 陛下有请。”
付恒书以为刚才就算陛下见过他,只没想到还要再单独见一回。
“诺,烦请大伴带路。”付恒书客气还礼。
荣锦棠身边的大伴,就是尚书们见了也都客客气气,轻易不会下面子。
不过这两位大伴听闻都很会做人,见人三分笑,礼数一点都不少,如今一见果然如此。
“状元爷客气了, ”那大伴笑容丝毫未减,“咱家姓张, 您叫我张伴伴便可。”
付恒书冲他拱手:“张伴伴安好。”
要不是今日宁城有事,张德宝才抢不到这么好的活,他脸上几乎要笑出花来, 对付恒书那态度好到他不习惯。
“状元爷以后若是有空可常递拜帖,娘娘在宫里也腻歪,您来了她还能有人说说话。”
他这声娘娘叫得别提都亲切了, 仿佛付